Edna Wu是CSULA的文學教授,最近寫了數篇有關拙詩的短文貼於臉書朋友圈,本待她盡興寫畢後再整理在《新大陸》上發表,但今天讀到她新貼的第三篇提到了“詩歌”,事關"為詩正名" 忍不住在這裡先貼。
陳銘華別具一格的詩 (三) Edna Wu
陳銘華是一九九三年開始寫散文詩的,因為他覺得許多事情,非短詩“所能盡述”。他向自己挑戰,要“運用普通語法結構,以沒有任何束縛及限制的散文文字來梳理且不分行的詩”。 二十年來陳銘華一直堅持寫散文詩,2020年六月他結集出版了《散文詩五論》,包括詩論,政論,人論,齊物論,和不論五章。劉荒田在此書序言中稱讚他的散文詩有“獨特個性”, 有“境界、深度和力度,直追與他亦師亦友的秀陶先生”。
我對散文詩沒有深入的研究, 記得郭沫若有一首不錯的散文詩 《水墨畫》,魯迅的《野草集》也被今人稱為散文詩。除了具有先輩散文詩的特徵,我發覺陳銘華也常露出魯迅雜文的犀利和幽默。散文詩要求很高,要求 散文詩人首先應是詩人,有詩人的文采功底,不乏詩的情感與想像力。此外,有散文的自由開闊,包羅萬象。激揚文字,詩言無忌,天下沒有什麼不可入散文詩的。由於網貼,篇幅不可太長,又要通俗易懂,我們就從以下四個方面來欣賞陳銘華的散文詩。
一、白馬非馬,詩歌非詩。
散文詩是陳銘華發表詩論捍衛詩純潔的平台。 他冷嘲熱諷,極力反對指鹿為馬,把詩叫做“詩歌”,始終堅持詩就是詩。 他說“‘詩歌’的‘歌’就是詩大腸某段長出的一顆結石。” 我基本上同意這種看法,從屈原開始,詩與歌分家是詩創作的重大轉折點。漢樂府的《孔雀東南飛》不再是歌,而是詩。唐代新樂府詩也不是歌。宋詞長短句雖沿用曲調,但不再是歌。當然,很多詩和詞是可以譜曲唱的,有些好的歌詞, 如周杰倫的《青花瓷》,也具有詩的特色。但是詩和歌不是一回事,沒有人能唱屈原的《離騷》和T.S.艾略特的《荒原》,真正偉大的詩是無法唱出來的。陳銘華的詩基本上不適宜唱。在西方,詩用“poetry”,歌詞用“lyrics”,一般把中國詩詞中的詞也翻譯成“lyrics”。 2016年,美國創作歌手鮑勃.迪倫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雖有爭議,卻也說明迪倫的不少歌詞很具有文學性。陳銘華的詩論一章旗幟鮮明地反對把詩稱為詩歌, 它 反對那種庸俗的所謂暢銷詩歌,沒有詩傳統的熏陶,沒有個人的文化涵養,來兩句斷行,就相互自我“點讚點讚點讚”。這種所謂的詩歌人操弄“詩歌節”,“常常做著和詩歌人短褲拖鞋赴詩歌朗誦會的夢”。詩的確和舞台表演慾格格不入。陳銘華認為詩要有詩的節操,不能出自“名實不符的詩人朝三暮四,伴隨漫漫長夜 就是記不起當初每個結結巴巴、忸忸怩怩的指令。” 詩要有詩魂:
詩魂
沒有光,影子也會離你而去,只有詩堅持在《傳說》中水之湄醒著。
詩是冷靜的,猶如“從愛過的那口井裡,慢慢地……絞起了……一句詩。” 詩是詩人的精髓,世上無論什麼在一定時候就會拋棄你,只有詩會留下來陪伴你,甚至超越你的生命。如PK雄獅般的珠穆朗瑪峰:
漂亮的獅子你不要咆哮
這樣的坐姿正好
讓我的詩
飛得更高更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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