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日清(山西)
忘卻,僅此而已
把寒冬一場冰冷的雪翻過
一束凋零的花瓣
成為書頁縫隙裏略微認知的標本
其色調與味道已經落幕為雲煙
在真假與虛偽中,一次又一次甄別
落於網中,被欺騙者哄笑
滿身的鞭痕疊加
像一個潰敗於戰場的俘虜,無言可對
你清純的眸子,把漫長的黑夜再次擦亮
雪一樣的膚色,在遮蔽冰冷與寂寞
我執著的血脈,迴圈不止
那帷幕後暗藏的陰影,浩蕩的春風無法觸及
春分
燕子攜帶南方的旖旎
翻越秦嶺、淮河
把水鄉的瀲灩、倒影裝訂成冊
上面留下亭臺樓閣的簽名
頂著些許的涼意,北歸
雲朵、溪水、草木
敞開胸襟,行注目禮
鳥雀、羊群、馬匹
一聲鳴叫,喚醒陳年舊夢
每一個眼神在春風裏流暢
蜂蝶現身於巢穴
用羽翼逼出淤積的風寒
她們在吮吸南來的氣息與溫存
就像一對新人,在花燭夜
傾述滿腹的愛慕之意
驚蟄
先從一只鳥的鳴叫開始
清晨先到一步。光線由弱變強
隱晦的部分逐漸退卻
一些記憶中的憂傷
被另一種變綠的草本植物理療
脫去那些陳舊的衣衫
讓明亮的光線,照得徹底一些
不必要過分廝守昨天的疼與苦
側耳聆聽,冰層爆裂的聲音
像一支交響曲,在天地之間上演
暖風
多雲轉晴。天空沒有一絲雜念
田間恬靜。樹木、草叢蘇醒
羊群低頭,嗅到根系熟悉的味道
這樣的場景奢望
沒有矯情、爭鬥、喧囂
存在野花的爛漫,蜂蝶的追逐
如果前世的愛,重新演繹一次多好
就像這不慌不忙的風,容納了無盡的情致
隔閡消融,鄙夷永不再生
吹口哨的人
冬天裏,雪花滿天飄
大楊樹下的那個身影,並沒有離去
在一束燈光下,流露出些許的憂傷
幾十年的耳畔細語,還像雪花一樣溫柔、可親
隨著風起,口哨聲越來越清晰
高低起伏,迂回婉轉
是花蕊打開細碎的心扉
是綠葉傾吐粘稠的汁液
一點一滴傳來。夜未央
優美的旋律,目光傳神
仿佛一只蜻蜓落入池塘
滑過一片漣漪。彼此的心誠
被雪花一一取證
這種未曾有過的感覺
只有映在雪地上燈盞的光亮明晰
這一晃而不復返的斷章
不免有些唐突、愧疚,不盡人意
口哨聲已遙遠
吹奏的人兩鬢斑白
積壓在胸腔的曲子
有存在的快感,也有失落時的惆悵
三月記
雨滴的足音,在耳畔一次次響起
燕子的鳴叫聲,穿越山川河流
它們的羽翼像兩只箭簇
方向北上,有了充足的理由
它們把南方的訊息、鄉土、風情
裝在帶囊。把甘露、花粉、漣漪
記在日記簿本上。這都是上乘的寶貝
三月,美好、嫵媚、情思無限
像甘蔗、荔枝、鳳梨
像大海洶湧的波濤
融入天空、白雲、土地
融入北方渴望的眼神
那些荒蕪、枯燥、寂寥的封面
被一一刷新。漂浮、乏味的字句
已經被鳥鳴、陽光的面頰所替代
一個人的視線難免有限
在一場春風中沐浴
在流淌的河面上隨波前行
一段應接不暇的視頻上
推出精美的解說詞
紅棗謠
秋季。院落裏被一團香氣圍攏
一股接著一股,多好的時辰
一個個紅色的棗子,懸掛在枝頭
微風中雀躍。老人們的心思年輕了許多
這舞動的場景,也有千絲萬縷的掛念
這棵樹已經鬱鬱蔥蔥,是父親執意種植的
從小到大,澆水、疏鬆土壤、剪枝、滅害蟲
無微不至的照顧,令人動容
我們的骨骼裏一直流淌著棗子的果汁
尤其在生病、遇到挫折
第一時間,小小的果實就是一劑良藥
那些困頓、無奈的日子被逐漸消散
春季即到。茂密的枝幹在陽光下顯得遒勁、柔韌
我仿佛看到父親樹下澆水的情形
他的兩頰紅紅的,像熟透的棗子
滿院裏洋溢著季節的味道,幸福的指數在一個勁攀升
簡介:李日清,男,筆名,梨桃。山西朔州懷仁人,愛好文學創作。作品散見於《詩刊》《星星》《詩潮》《詩選刊》《詩歌月刊》《綠風》《天津文學》《青年作家》《陽光》《當代小說》《浙江詩人》《上海詩人》《散文詩》《青海湖》《黃河》《山東文學》《山西文學》《都市》等刊物。現為中國煤礦作家協會會員、山西省作家協會會員、朔州市作家協會會員、朔州市作家協會副秘書長。著有詩集《梨園桃情》。
通聯:山西省朔州市懷仁市王坪煤業公司黨辦李日清(梨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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