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袁广衡
从山上下来
一直在峡谷间行走
两边悬崖高耸
不时掉落几片碎石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到了垭口,黄昏就漫过来
无数翅膀拍打,灵魂一颤
崖前纷纷折羽,融合在石缝、山溪和竹林
夕阳的断章形成
浑圆出世,在山间修炼
记住一座庙的功德
和一片山林,一次有意义地吐故纳新
中年的光倾泼,溅起一片生长的回响
这黄昏来得悠然、唐突
像白发漫卷。道路仍泥泞
站在垭口,身子骨好像
又高出几分
我平静地赶往秋天
收拾好行李
然后点一支烟
望着远去的铁轨
在地平线上停顿一下
又匆忙奔向下一个站台
站在季节的交界处
我只能用平静地心态
抚平燥热烙伤的记忆
屋子里,母亲在叠纸钱
那个季节里有一个七月半
许多荧火挤在狭窄的通道
等候领取一份奢侈的牵挂
我还要把院门打开,等一封八二年的来信
或许更早,有雪柠的味道
人生的四季如魔方变幻
奏曲时调低音调
舒缓、平稳,与世无争
备好赶往秋天的马车
身体尚好,果实成熟
佳人在高处张望
雪柠美人
是花吗?打开度娘
找不到一张图片
我猜是集所有花的曼妙、轻柔、艳丽的代称
并赋予它一个温香的花语:爱情的守护者
人们的愿望总是建在金字塔上
更多的信息,来自菩提的根做成的手串
一个响亮的名字诞生在皈依之中
惊讶这脱俗杰作,浑圆、一尘不染
珠与珠轻叩,发出维妙的声音
如木鱼颂晚。微闭双眼
执念者灵魂飘浮,佛缘高照
仔细看,每粒珠串花色不尽相同
淡雅、素洁。平凡之躯
拥有一串,腕上就有魔力
不论合十敬慕,还是
甩臂阔步,有佛相伴
杏花微雨
窗前,没有月光,没有流萤
更没有杜撰的踏花人吟诗葬爱
只有微雨中杏花飘飘洒洒
满庭院都是白色的童话
如约而至,但鸽子依旧美丽
那条小路已成题外话
荒草失去理智地疯长
无可牵牵绊绊,低于尘世续命
嗅觉越来越淡薄
以致钝化的情感,变成一团乱麻
还好,证人证词都在
一个守时人终究花开日出
今晚,微雨中杏花依旧在落
就像一个不长记性的人
依旧恋着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