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德平安
树上的叶子落完了
就落熟透的果实
田里的庄稼收割完了
就剩下秸秆和根茬
站在一片狼藉的田野上
抬头看着无云的天空
这么空，仿佛就是
被掏空的自己
譬如，一熟熟庄稼收获后
扣去成本，和人工
自己真正所得，几乎
所剩无几，不由悲从中来
不由感觉，一年的努力
这么微乎其微，自己的汗水
这么低贱：那曾经承受的
风风雨雨，从肚里涌出的，都是苦水
2024.9.12草，13日修改于南京
晚秋
我发现，我在一点点
坍陷，尽管我从未放弃
自救
眼看落日的余辉
已从草木上褪色
一束阴影，紧追其后
一声乌啼，划过村庄
一条飘忽的天际线，终究
消失于暮色
——而我由此坍塌
于斑驳的月光，低缓的虫鸣
阵阵草木枯萎的气息所混合的
夜色下
2024.9.11写于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