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鹰隼是捕猎高手
捕获最后一顿大餐
岩石渐暗,偶尔有两只小虫
开始鸣叫
母亲喊着孩子的乳名
打开手机搜索附近的人
那个人正描眉涂红
晚霞聚集,掉队的那块云
心事重重
时间像捻着的线,越捻越长
二亩地里
已长出星星点点的芽尖
但不知叫什么植物
一只壁虎暴露在夕照里
饥饿逼迫它早早出门
天还没黑,等天黑
我就要去那座秘密花园
那里的罂粟花开得正艳
外婆的杏花落了
很多年过去了
外婆在院子里扫杏花的身影
都无法从我记忆中抹去
每次扫之前,她都要轻摇几下
把那些将离未离的败花摇下
再捧几捧新近的保存
然后拿起自编的、细软的芦苇扫把
轻轻地掸抹,生怕弄疼它们
聚拢后的杏花也不是随手一扔
和那些脏兮兮的垃圾为伍
而是均匀地撒在田里
外婆说是给它们找个新家
而今,每到这个季节
我都去老宅清扫
这些落下的花瓣似乎不怎么听话
有几片牢牢抓紧地缝
就是不肯离去
异乡人
这个铁铺存在很久
夫妻二人轮番甩锤
为小镇的慢生活
打一把斩断乱麻的快刀
然后再把月亮敲弯
收割沟沟坎坎、院内旮角
那些疯长无度的杂草
在这芯片年代,他们用粗糙的双手
接住即将失传的华夏手艺人的旗帜
我曾经到过这个铁铺
一块铁砧、两把大锤
制造了惊天动地的声响
八二年的炉火依然很旺
映照着两位饱经风霜的老人
屋内到处挂满他们的作品
镰刀、镢头,甚至小到一把煤铲
仔细看,每个作品都刻有
他们乡的名字